跟俞菱逛马路
出品
每周六
原创
上海文艺路线课题组
策划
现在，请老师退下，轮到我们这一群学生上去了！轮到我们这样一群上海人上去了！我对木心是无知的。年，一个55岁未婚的“留学生”，让美国领事馆签证官疑窦丛生。关键处，先生拿出自印的——《玉山赢寒楼藏画集》，这里有他新近制作的小尺幅“转印法”画中，挑选出的50幅精品。签证官交换了眼神，旋即换了表情。自此情天恨海，他逃离，他恐之，惧之，也许爱恨交加之的上海。“涉过肮脏的污河，涤尽罪恶，在彼岸重生”你是否还记得那些彼岸重生的人：上海人是否记得关愚谦？上海市西中学毕业生，年，关愚谦的逃走堪比好莱坞惊险片，13处关口，步步惊心。他的日本护照，埃及航班，最终德国难民身份。关愚谦年青的面孔像皎洁的月色一样，通多国语言，一表人才，何罪之有！上海人是否记得徐洪慈？有人说他是中国版“肖生克的救赎”。自年12月，徐洪慈N次越狱，正反都要逃出去。白茅岭监狱2次，泸水监狱1次。后被判6年，多地辗转关押，丽江大盐农场、拉马古铜矿场，刑满却不被许回上海，继续劳改，岂有此理！年因特殊时期，被判刑二十年重刑，又岂有此理！年夏天逃脱。从云南，经四川，过金沙江，吃昆虫，遇险民兵，涉险湍急的金沙江支流没顶，回到上海。上海更非久留之地，继续向西，跋涉一个月，过中蒙边境。年才得平反。还平什么反？从云南到蒙古，逃亡3万里，比两万五千里长征还多出里，堪称胜利大逃亡。上海人是否记得才女张爱玲？年，张爱玲从罗湖口岸“出境”，再未回望。上海人是否记得丁尚彪？年6月，34岁的丁尚彪别过妻女，从此一别经年才能一见。与丁尚彪有隙的单位头头知道丁尚彪很快要去日本，以派车送行的名义打听何时出发，机敏得如惊弓之鸟的丁尚彪撒了一个谎。自此，与国内妻女亲近只靠电话和银行账单。直到年，女儿转机到美国留学，8年不见的父女才有24小时相聚。8年，24小时，就是这孩子的童年、少年与青年，对父亲的记忆。年，妻子转机到美国，13年未谋面的上海夫妻，才有了72小时的短暂重逢。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上海人是否记得顾圣婴？可与隔壁邻居傅聪齐名的钢琴家顾圣婴，不堪折磨，一家三口赴死，只留下一个生死未卜被关押的父亲。顾父从监狱放回家，这才发觉，日日思念的亲人在10年前变成了*。这不是人*情未了，这是人间的更是*间的莎士比亚都编不出来的悲剧。顾圣婴十指何罪？身体成灰，灵*得以逃脱。年12月，傅聪自波兰出走英国……八年之后，年9月2日深夜，上海长宁区江苏路弄5号，傅父服*，傅母上吊。这是一场对中国文化的骨头与心肠的追杀！……这些上海人的名字应该刻在巴金先生想象的文革博物馆里头，篆刻在历史的竹简上，入木三分。在那座被想象出来的有名有姓的建筑里，有历史的惨叫，有历史的反动，有我们泪如雨下，有雷电交加。文革那座建筑就叫悔过，就叫历史之门！傅雷说得好——巴尔扎克说得好，有些罪过只能补赎，不能洗刷。图片来源：网络，纪念木心先生而引用，版权属原作者就喜欢先生这张照片，是我喜欢的有风骨的中国文人样子，摄于年冬天。在纽约中央公园，黑色长大衣，黑色礼帽，犀利的目光穿过岁月，悲悯抵达了上海？被狠狠地欺负，却慈眉善目，收拾得干干净净，也礼帽，也西装大衣，必须有花围巾，一把雨伞握出文明棍的腔调。潇洒之极，像一个从民国风情中健步穿越的人，他的眼神是极机智极温柔的，但在眸子回旋之间，刀刀带着诗意的锋芒。我对木心是无知的。如陈丹青先生书名：无知的游历。何谓无知？以我的愚钝与后知后觉，我若在年异国街头偶遇木心，即便面对他的煌煌大作我也必惶惶不知所措。必不会有文学回忆录，必不会有乌镇木心美术馆，这是我的无知。我们需要摆渡人。好在木心遇到了另一个上海人，上海爱恨情仇，他替我们摆平。好在——上海欠木心的债，他替我们还了。陈丹青——渡过木心，也渡过了我们。就读他的书，看木心一笔一画地将汉字救出来，摆在面前。或沉吟不语，或哈哈大笑。有人作文，说木心是一字一字地救出自己。他怎么就不是一本一本正经地救出我们呢？今天，看米修木心展览，也是上海还债的一部分！上海人该去迎一迎，这宽慰的不是木心，是所有冤屈的灵*，是替混账的历史还的一笔债。像看管虎的《八佰》，趴在历史的墙头，好好痛哭一场。1上海欠木心的《文学回忆录》（p）：年我被迫害，死去活来，事后在钢琴上弹贝多芬，突然懂了。21世纪初叶某处，耶鲁大学展出木心的狱中手稿，一共66张。主题：塔中之塔。《国家先驱论坛报》的评论：“这些作品也成为被囚禁的一部分。”后来，木心在采访中，说这些手稿并非是一件文学作品，它也非书法绘画符码谶图，别的艺术以其“是什么”而入品类，此手稿却以“非什么”而取自立。木心是吃过上海亏的，先生一生的黑暗期，都在上海！他自己撰的《中国岁月》：年7月～12月，第二看守所年7月～12月，静安分局年1月～年7月，在厂劳改年8月～11月，在厂隔离审查年12月～71年9月，在地毯厂审查年10月～72年2月，在绣品厂隔离年3月～72年6月，在本厂防空洞隔离年6月～年底，在本厂劳改静安分局指看押在静安公安分局。本厂应该是指上海创新工艺品一厂（美术模型厂）自年8月至年6月，木心被单独关押四次。年，木心所在工厂将木心材料交静安公安分局，以“反对文化大革命”、“反对样板戏”、“攻击中央首长”等罪名，打成“现行反革命”，管制三年。年3～6月，木心被强制关进工厂防空洞其实是“污水流溢的地窖”，长达4个月。这4个月，木心完成狱中手稿，一共66张。上海欠先生一把灭火器吧。囚禁18个月，他的所有作品在上海皆被烧毁。上海欠木心三根手指！他的三根手指惨无人道遭折断。我们欠一张喧嚣的中国放得下的书桌，和一把椅子。请先生上坐！上海欠木心存放这65万言狱中手稿的公开空间。我们欠木心出版这样一本形迹可疑模糊如历史的书的书号。我们欠他一本65万字的正式出版物。上海欠木心一个看得见星空的居室。4个月防空洞隔离期间，某夜，木心钻出了地下防空洞，抬头看见星辰如大海，但这个星辰不属于自己，还是回到地下吧。诗人却不能在星空下诗意地居留。上海欠木心一架钢的琴。他在防空洞的桌上，手绘钢琴的黑白琴键，自由地“弹奏”一首又一首莫扎特与巴赫。上海欠木心很多棉衣棉裤，让他可以藏着狱中手稿。他将稿纸陆续缝入棉裤，避过检查，日后带出囚室，托付朋友保存。年，木心移居纽约，年，这批手稿完整无缺被友人带到纽约，这是生命的再次重逢。狱中手稿，是地下室的见证，被关押，被毁灭的证词。作为媒介的纸张，生脆，最易消失，甚至纸上的色彩，都以倒计时的紧迫感，催促我们遗忘。这是记忆的倒计时。正义与其反面的争夺。即便剩下残片，即便在异国他乡，也不容否定。年～年，先生在高桥教书。该校原名上海私立四维中学，年改名私立育民中学。木心在该校担任美术与音乐教师。木心先生在这样偏远的上海小镇，教书5年。多幸运的学校和学生啊！年7月，木心入狱，开始成为灾难中国历史的一部分。年，在临终病榻上，木心澹妄：“不要抓我……把一个人单独囚禁，剥夺他的自由，非常痛苦的……”。谁应该替上海还这笔债？木心，一个被侮辱的木心，满怀委屈的木心，怎么就不是我们每一个人！木心到了纽约，遇到陈丹青之流。中国文化终于在异国他乡遇到一群有出息的人！2一个上海人替上海还债《文学回忆录》（p）：这里没有一行不是生命。生命最温暖的事不过是，有几个懂你的人。不懂得，就会出现郭文景怒怂木心。懂得了，就会是陈丹青爽辣回应，——陪你破一次相！我很肤浅，读木心几年，起码知道有三个人懂得木心。第一个发生在年乍浦路，第二个发生在年乌鲁木齐南路，第三个发生在年一列开往纽约的地铁上。年，木心虚龄50岁。50岁的木心带着精心准备的50幅“转印法”画，像一个50岁的仪式，耍宝一般展现给几个好朋友，其中一个叫陈巨源。据说看完后，现场没有点赞，没有转发，没有朋友圈，只有尴尬的沉默。而沉默的木心在回家的路上，拐到一家小酒馆。刘禹锡说，落落如晨星之相望。木心落落如寡欢之相望，喝酒解纳闷而已。之后，好长时间他们没有见面。再见面，陈巨源准备好一篇“颂词”，对木心的画“尽我的能力”赞美了一番。木心仔细看完，显得很高兴。但又表谦虚，说过奖。几天后，陈巨源就收到木心的信件：少璞顿首顿首奉书于巨源先生阁下，沪庐初识，粤楼承宴，十载神交，一泓秋水，亦明心见性之谓也。然则数峰清苦，犹自商略*昏雨，临川芹溪辈，嘤嘤侃侃代不乏人，彼苍苍者，亏吾何甚……落款：少璞顿首再拜这篇文章，如古代散文鉴赏辞典中的某篇，写在硬质白纸上。陈巨源通篇看下来，如见宋元名家手迹。我看下来，也如宋元名家手迹。陈巨源十分珍惜，珍藏至今，平常仅以复印件示人。年，地狱八年回来的木心，多需要赞美啊，需要肯定啊，需要一点理解啊，而人们总吝啬于此，为什么？谢谢陈巨源先生。年，当美国签证官将木心的申请退回来，木心略显紧张，但先生有备而来。木心说：领事先生，请你看这个。木心递给他看的被陈巨源点赞过的50幅转印画制作的小小画册，《玉山赢寒楼藏画集》，也许还带了原件。领事：你画的？木心：我画的。领事：喔，很好，我给他们看看。木心看到三个美国人在研究他的作品。一会儿，领事回来了，带来一句话：你画得这么好，我怎么可以不让你去美国！这是木心的作品第二次获得不吝啬的赞美。这样的赞美，直接将他送进了美国。这是对木心多好的赞美，这是对人的价值的肯定。一边是绝不承认，一边是稍做研究，就直接发出邀请。绝不委婉，绝不含糊，直接通过！感谢美国签证官先生。回到年纽约某一趟地铁上，如果没有遇到另一个上海人陈丹青，如果陈丹青没有读懂木心，情况会怎样？那这个人就不叫陈丹青！好在上天慈悲，让一个上海人遇到了木心，而这个上海人正好叫陈丹青！如果见识如我即便与木心相遇于庙堂也是毫无办法。木心与陈丹青相遇于江湖，与陈丹青相遇是一场文化救赎。年，“林肯中心”举行木心水墨画展。年，哈佛大学举行彩墨画展、收藏仪式。除了年杭州参加的画展，这是近半个世纪之后先生举办的正式画展。陈丹青说自己小混混浪得虚名，而木心才有画展。若干年之后，木心再次见到自己19岁模样，扭头痛哭。那是19岁在杭州参加第一次画展。84岁的木心再见19岁的木心，那19岁的富家子弟，神气得很的没有被欺负过的脸，那19岁的世界，是真实存在过的。我们会看见自己老的样子。会想到那一天，今天的自己终于同老年的自己相遇，我们会像木心一样，痛哭起来吗？这不光是不同年龄的相遇，还是梦想与结局的相遇。如果回到19岁，木心还会选择让艺术占据一生？当中多少困厄，多少抽刀断水，逝水如年，加在一起，等于了一个木心。年元月15日，在高小华家，木心开始长达5年为一群中国艺术家的补课——讲述“世界文学史”，开始带着浪漫主义色彩的课程。陈丹青说法，近乎胡闹。孙牧心老师自年7月被剥夺教学资格，到年元月再次成为老师，孙牧心老师遇到木心老师，当中是漫长的33年。没有教师证，没有教室，没有注册，一群人就登上了世界文学殿堂，这是木心的幸运，还是这群“什么都不懂”的中国艺术家的幸运？随着陈丹青笔记公开，这场文学补课也就成为很多中国人的文学公开课。如果没有木心与这群艺术家相互对视，5年内，随时可能成为“最后一课”！没有这场世界文明象征意义的补课，没有给文明隔断小心翼翼的修补，也就没有后来《文学回忆录》。《文学回忆录》，何止是文学。没有陈丹青，就可能不会有今天的木心，晚年，出版，美术馆。即便面对木心那么多的遗稿，中国文化也会不知所措，而不知所终。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我们知道也不会知道。而木心唯一的结局可能就是，像另一个上海人张爱玲，客死他乡。陈丹青感谢两个老板，一个是理想国总编辑刘瑞琳，一个是乌镇陈向宏。我却分外娇饶，感谢陈丹青。感谢陈丹青这个上海人，识货，有眼光，仗义，情感真挚……感谢陈丹青，化解块垒，抚慰创伤，为所有上海人还这笔历史的欠债，为上海人赢回了一点故事。3轮到学生上去了《文学回忆录》（p）：我爱兰波，总得说几句话，一拖四十年，今年终于将这份债还了。世上最好的关系，莫过于老师跟学生。教师节刚刚过去，你看孔子。孔子传弟子，弟子再传弟子。孔子死，弟子结庐三年。三年后弟子分手而痛哭。子贡再守三年。后论语出。儒学竟成连绵年的国教。如大江大河，源源不断，至今尤在滋养下游的中国人。陈丹青曾经是木心的摆渡人，现在他说要“过河拆桥”了。“木心的好，木心的重要，不是靠陈丹青才有，绝对不是”。我们得靠自己渡过了。在此岸到彼岸的河流上，桥没有了，我们每个人都是摆渡人。我们可以摆渡更多的人。好吧，丹青老师。你是否记得，年7月24日，曾有一名中国空*教官，驾驶一架教练机冲上天去对阵32架日*轰炸机群？后人形容那是中国文化里赵子龙冲下长坂坡。这名中国空*教官姓李。李教官说：我的学生打光了，现在轮到我这个老师上去了！我引用他的话：现在，请老师退下，轮到我们这一群学生上去了！现在，轮到我们这样一群上海人上去了！尾声我从木心身上读懂了苦难的价值。“我一辈子多少回闯不过去，可是想想，不肯死，一路珍摄自保，等于老虎衔着自己的命呀。”“我不能辜负艺术对我的教养！”木心，拒绝毁灭，历经沧桑，狼狈不堪，却报世界以体面。最终生命终得回报，以橄榄，以琼浆玉液。木心，用苦难将生命雕刻成一件传世佳作！谢谢木心先生！线路1：去闵行路寻找木心的家木心先生去纽约前是住在大名路还是长治路闵行路转角上？网上有两种说法，我不大确定，问了木心美术馆副馆长徐泊老师。她回复我，应该是后面那个地址。她去问了先生当年的朋友，他说：当时朋友来往，基本上都不记门牌号，木心是独幢的砖石建筑，殖民风格，周围是石库门，一望而知。我按图索骥，站在那个十字路口，果然一望而知。终于找到先生旧居，只是这里已成为了别人的家。线路2：上街吃碗馄饨
24岁的木心说：有时，人生真不如一行波德莱尔/有时，波德莱尔/真不如一碗馄饨。没有乐子的日子，我们就上街吃碗馄饨，温和的美味最暖胃。推荐一碗麻油鸡汁小馄饨，蛋皮、紫菜加葱花，好食材，散发食物原本的鲜香，就像小时候妈妈会特别为你准备的那碗小馄饨。（店址：永康路73号/满陇春）线路3：不只是吃高桥松饼我坐了1个小时地铁，1号线换2号线换6号线，再打了个车才找到正兴高桥松饼店。我其实是冲着木心先生工作过的高桥镇，就想吃一只高桥松饼。老味道真不是吹的，经典红豆松饼，去壳红豆小火慢炒，细腻不甜腻。用猪油与面粉配比制成的油酥，最是传统高桥松饼的秘诀所在。老味道，全是岁月的滋味，那是几十年不变的童年，先生应该会惦记这个味道。在松饼店*使神差打开定位，发现先生曾任教的育民中学，就在步行10分钟的距离。张扬北路往南，走到高桥港转弯，就在高桥西街的路口，一眼望见育民中学，还有那个“小镇上的艺术家”。50年代初，木心曾在此做过5年音乐美术老师。如今，学校对面有两家糕团店，先生说：一见糕团就显出情分来。（店址：张扬北路号/正兴高桥松饼）线路4：最爱的下午茶木心先生在《文学回忆录》最后一课里讲：一个人到世界上来，来做什么？爱最可爱的、最好听的、最好看的、最好吃的。我总是跟身边的女朋友说，要去吃个半岛下午茶。一个上海女人，在这里可以认识一个精致美丽的世界，知道什么是好的。有新消息来预报，9月14日～11月25日，ThePeninsulaHelloKitty联名下午茶来了。半岛小熊和凯蒂小姐姐结婚了，大家有空去吃喜酒。HelloKitty蝴蝶结甜点、朱古力玫瑰花曲奇蛋糕、焦糖苹果挞…最好的下午茶，我看过、听过、吃过、爱过了。（店址：中山东一路32号/半岛大堂）线路5：听一曲爵士，慰藉心灵衡山宾馆之前，这里叫毕卡第公寓，“Picardie”是法国最繁华之省名。木心没有去过法国，我想带他来上海香榭丽舍大街听一曲爵士，他应该会喜欢。PicardieJazz英港的乐队演奏，在衡山宾馆沿街酒吧，透明落地窗外是秋日的法国梧桐。他说：风把地上的落叶吹起来，像是补充了一句话。此刻当下的上海，正是梧桐落叶的季节。我们在衡山路上，听一曲爵士，慰藉心灵，化解所有苦难。每周末8:00-10:00，双人有酒有小食，元不到，听一曲爵士～（店址：衡山路号/衡山宾馆1楼）线路6：六支鸢尾花鸢尾花，是木心先生喜欢的，我曾选了六支带去乌镇晚晴小筑，是陈丹青老师给木心过六十岁生日送的数字。我也曾小小贿赂过这个不在世的老人。上海思南路的康乃馨和铃兰，比曼哈顿街道上的哪一束更浓香。散步的时候，等风吹来花香，让我明白生命是什么，不再迷路。（店址：复兴中路号28号楼1楼/蒲蒂花馆）线路7：到这里跟米修与木心相遇木心回家了，在法国诗人、画家米修的陪伴下，回上海了。9月9日-10月11日，“米修与木心”，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3楼，门票免费，我们到这里跟米修与木心相遇。年秋天，我是在巴黎现代艺术博物馆看赵无极画展的时候，记住了亨利·米修，还有策展人弗朗索瓦·米肖。年，青年米修到过上海，八十七年后，由他陪着木心回上海，一场跨越时空的相遇与对话，我们都去迎一迎…（苗江路号，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在起风的山顶在盘绕的公路在城市附近的村落在若干淡忘的梦里在几个蚊虫叮咬的夏天和瑟瑟发抖的冬天之间——亨利·米修话题
木心：你再不来，我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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