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文:
马祖走上法堂,大众都聚在一起了,但过了一段时间马祖都没开口说话,百丈怀海就把面前的礼拜席卷起来,马祖一见,就走出法堂。
百丈又去找马祖,马祖见他来了,就竖起拂子,百丈就说:“正当使用的时候,就要离开,不要有任何粘着,执着。”然后马祖把拂子放回原处,百丈却良久不言,默默思索刚才的话。
马祖又说:“你以后用那两片嘴皮子要对人说些什么法呢?”
百丈依样画葫芦,竖起拂子。马祖说:“正当使用的时候,就要离开,不要粘着了!”
百丈再把拂子放回原处,马祖突然大喝一声,真是惊天动地!百丈立刻大悟,可怜双耳整整聋了三天。
原文:
马祖上堂,大众云集,方升座良久,师乃卷却面前礼拜席,祖便下堂。
师再参马祖,祖见师来,取禅床角头拂子竖起,师云:“即此用,离此用。”
祖挂拂子于旧处,师良久,祖云:“你以后开两片皮将何为人?”
师遂取拂子竖起。
祖云:“即此用,离此用。”
师挂拂子放旧处。
祖便喝师,直得三日耳聋。
第一次在法堂上,马祖不言,表示道的不可言说,也无法可说,百丈卷却礼拜席,同样以不言的动用来响应马祖,表示他已悟了,明白马祖的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中。但马祖当机不让,他知道百丈懂是懂,但还不够彻底,所以他立刻抢先走出法堂,以示百丈还落后甚远。
第二次,马祖竖起拂子,拂子象征佛性,百丈说:“即此用,离此用。”意思是,人的一切行为都是佛性的妙用,当用则用,当离则离,不能有丝毫粘着,即相离相。《金刚经》云:离相即佛。
但马祖并没有肯定他,只是默默把拂子放回原处,这时百丈就起了疑情,难道刚才说的不对吗?
马祖这时就问他:“你以后如何为人说法?”百丈也竖直拂子,表示任佛性自在流露,横说竖说都行。这个举动是正确的,马祖便重复说:“即此用,离此用。”就是肯定百丈刚才的见地是正确的。
然后百丈把拂子放回原处,具体响应了“即此用,离此用”——拂子用了就该放回原处,不可老是握在手中。
这时马祖突然天外来一笔,大喝一声!震得百丈耳聋三日,当下大悟!这一喝,只有大禅师能在最适当的时机精准无比地使用出来。因为就在那时,马祖知道百丈虽然精通禅理,身心却未完全融入。虽然百丈于言语、非语言的应对都完美无缺,却还不完全是佛性自由流露,能所未断,还有能用之心,所用之法,还有个拿起和放下在,所以马祖猛然大喝,借这一喝斩断妄心粘着,根尘顿断,当下见性!耳聋三日比喻禅师已无能闻所闻之分别,了了觉知,不着见闻,闻而不闻,不闻而闻,心已无所住,不为生死根尘之所惑乱。
自此以后,怀海深感师父的雷音将随时激励自己。喝斥的方法也被他传承了下来,经*檗希运禅师至义玄,不仅开创了临济宗,而且形成了“临济喝”之宗风。
编辑:王凯南岳祝圣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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